凌晨三点，我在悉尼的公寓里刷新了第十七次网易云——张云雷的《追月光》封面始终灰着，那个熟悉的'因版权限制无法播放'的提示，像月光一样冰冷地糊在屏幕上。

手机突然震动，是国内闺蜜发来的语音：'你快听！《追月光》副歌那段戏腔绝了！'点开语音条，却只听到她兴奋的尖叫和一片滋滋的电流声。那一刻我突然想起留学前，我们挤在宿舍用一副耳机听《探清水河》的夜晚，她总把右耳塞让给我，说：'你耳朵灵，听辫儿哥的转音更清楚。'

翻墙回微博超话，看到'纸鸢渐远，街灯朦胧'的歌词被粉丝们写成长信，有人晒出单曲循环200次的截图，有人把'心动值突破1148万'做成了闪光贺图。而我的播放记录里，最近一首能正常听的华语歌还是两周前的《探清水河》——当时为了听完最后一段太平歌词，我举着手机在阳台找信号，被墨尔本突如其来的雨淋了满身。

说真的，这种被音乐'拒之门外'的体验，每个海外党都懂。就像你明明闻到了邻居家炖肉的香味，却只能啃自己的干面包。上周和伦敦的学弟视频，他指着书架上落灰的戏票收藏说：'现在听首新歌比抢票还难。'他去年在汽水音乐建了个'海外曲库生存指南'歌单，现在里面三分之一的歌都灰了。

其实我不太懂复杂的网络技术，但这些年为了追歌，也算摸出些门道。比如某次在东京涩谷的咖啡馆，连上某个特定节点后，《追月光》的前奏突然流淌出来——当时激动得打翻了半杯拿铁，店员以为我中了彩票。后来才发现，解决这类问题就像配钥匙，得找到对的'锁匠'。

现在看到《追月光》的播放量还在往上涨，突然觉得我们这些散落世界的听众，像追着同一轮月亮的夜行人。虽然有时差阻隔，有版权高墙，但当那句'月照归途星作伴'终于清晰响起时，你会明白——所有为音乐折腾的夜晚，都值得。